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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对不起（第1页）

本想着水妖已经没了那样的心思，不过一个月，早晨醒来的时候，水妖早已经出海了。

那天回来，水妖知晓人间的人都要过节，便提议花果山的大家也过节，便和一众猴子摆上了许多鲜美的水果、美酒，闹腾着开个聚会。琴灵提防着水妖趁机出海，结果没想到水妖喝的酒喝多了，吐个不停，半夜头疼的不停哥哥，哥哥的喊，琴灵心疼是心疼，倒也放下心，觉得水妖没那样的想法，不觉有点愧疚。

好生照顾了半日，整只妖才精神了，隔两天没事便去找苏仪筱，学着苏仪筱的样子去做香囊，本来便聪颖，一点就通，后来又去学着烧菜，可能附加天赋的时候偏偏忘了这里，做出来的饭菜实在是不敢恭维。琴灵倒是没什么脾气，本来觉得让她去做已经很难得，便安然的吃了几口，水妖看琴灵的样子信以为真自己手艺不错，尝了口后转头就想倒了去。

苏仪筱为难的道：“其实还好的。”大抵是心疼那些粮食。

大约一个月，水妖觉得自己厨艺有成，邀了苏仪筱上山，又开了个聚会，做的菜暂且不提，琴灵端坐着盯着水妖，生怕她又喝多。

来的时候，苏仪筱还好奇道：“小妹你家住在山里吗？”水妖胡乱扯个理由晃过去。等上了山看着到处都是妖怪，吓得脸色发白，话也说不出，水妖开导了两句，但也没什么用。

晚上的时候适应的差不多，除了还是拘束外，也倒没那么怕。琴灵见到水妖喝了杯便制止，水妖绿色的眼睛一转，把酒杯放到琴灵唇边，撒娇道：“那你喝。不然我去找大水喝。”怕她喝醉头疼，便一杯一杯踢她喝。

想来是水妖有意想要灌醉他，以他的法力，一般的酒，上千杯也灌不倒他，却不知道水妖在酒杯沿上撒了从人间弄得药粉，同酒水混在一起更能激发药性。

听到房里的响动，苏仪筱从外边敲着门，“公子，你终于醒了吗？”声音里带着欣喜。

琴灵揉了揉疼痛的额头，忽然一停，“我睡了几天？”话里似有愠怒。这让苏仪筱有点惊吓，“公子，这是第二天了。”

里面半天没有声音。

又道：“小妹晚上回来的时候说她去山下，很快便回来，但不知道怎么现在也没回来。”山里她头次来，也不敢乱跑，若是遇到什么妖怪，她可能会丢了命。便一直待着水妖的房子里，那双碧绿的眸子仿佛绿宝石一样深邃，苏仪筱现在也担心的不得了。

“她没事，中午我送你下山。”

屋外苏仪筱应了声，看了眼门，走远了又走近，“公子，你多休息会儿。”

房内，琴灵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也没应声，双手却发着抖，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那个遍体鳞伤的女孩，衣服被鲜血染的鲜艳，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身后拖曳了一地的鲜红，还是强撑着一口气，伸出手，似乎想握住他的手，却只能抓住他的衣摆，对他说：“对不起，我……没遵守…约…定。”

半晌才呼出口气，整个人都显得郁郁寡欢，右手在身旁摸出张纸，打开一看只有寥寥几个歪扭的字，手掌捂住眼睛，有着温热的液体从指缝滑落。

这，教他怎么再信她？

夜晚出发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没有送别的，但是还有着美丽的月光和星星，她知道琴灵会生气，那会儿贴在他耳边说了好些话，可一想琴灵要是记不得怎么办，就算记得还是不原谅她怎么办？

皱着眉头想半天未果，便不再想。

她知道琴灵对她好，一直没多感谢，但是以她的能力能做到什么？千年之前的琴灵便是无欲无求的样子，现在依旧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但是只能对不起他，回去了会认真道歉，会乖乖听话，想着想着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这么好的人却还是被她伤了心……

水妖对着水面大喊：“以后一定不会了，你别难过，等我回去，哥哥，我真的放不下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水面轻轻泛起涟漪，波光粼粼，海面上吹起了风，很冷很冷。

关于沉睡以前的记忆，水妖已经记不清了，在海面上漂泊着，等到睡着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发亮，红色的光芒从海面升起。

以前是……怎样的呢？

穿着白色的衣服、任性妄为、不守规矩的仙子，千万不能接近。

她是圣人的血脉，从拥有灵性那一刻便孤僻冷傲，虽然实力低微，但是身份压死神，连神明也不能动她，遑论他人？

曾经被一个异族的神女说教，后又不依不饶的扯着伤口撒盐，水妖只看了一眼未多言语，当着一众神明，仙子的面规规矩矩的给那神女鞠了个躬，惹得天罚降临，一道雷劈的那神女堕了凡间，沦为凡人。

圣人听闻只是无奈的笑笑，“戳到心窝的疼，不说话就已是生了极大的气，何必再去惹她？”

语毕又言笑晏晏，“这个说法可还满意？”

堂下跪着的族人敢怒不敢言，从此水妖又多了个“冷面罗刹”的称号，她倒不在意，该去哪去哪，想到什么便做什么。

天界一堆神仙也知道那位圣人护短，为了不惹上麻烦，更是对水妖退避三舍。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水妖伸手遮住脸，转了个身看着辽阔的海面。

梦到了以前，以前未曾遇到琴灵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同圣人在一起，但现在连圣人的脸也记不起来了。

“戳到心窝的疼”是什么……

现在也记不起来，水妖有些怨恨自己，一摸脸，却感触到冰冷的泪水，忘了是为什么疼，可还是疼的忍不住哭，哪怕是梦里。

以前还发生了什么呢？水妖努力回想了半天，什么也没记起来，那个神女倒是露出一张怨恨的脸，“我，诅咒你：生不如死！”水妖怔怔的盯着水面，看着水面倒影出的自己出神。这是那个神女掉下去的时候说的。

忽然那倒影一动，浮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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