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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第1页）

<h1>第十九章<h1>

“杰森，现在该怎么办？”<p>

和历刚上尉会合之后，历刚上尉劈头就问了我这个问题。<p>

“叫步兵下车开始进行对空与反战车戒备，防空单位预备迎击NTU的攻击机；我怕NTU会派空军来追击我们，他们那些没有落进圈套里的隐形战车也有可能来找我们报仇。”<p>

历刚上尉连忙传下号令，步兵们随即纷纷从步兵战斗车上跳下，隶属于营部连的支持防空炮车和飞弹车则开到靠近裴斯基地的方向，借着战车作为掩护，警戒着天空可能出现的敌人。<p>

幸好的是，晴朗的天空除了被大火燃烧时产生的浓烟给污染了一片以外，并没有出现其它的不属于自然的东西；地面上也没有任何NTU派人前来追击我们的迹象。<p>

裴斯基地的大火烧得很猛烈，但是持续的时间并不久；前后不过四五分钟，猛烈的大火就逐渐衰减了下去，原本直冲天际的浓烟也渐渐地变淡稀薄了。<p>

“嗨，我想差不多了，我们回基地去收拾善后吧。”我向着历刚上尉说着。“希望工兵部队的弟兄们不会因为我烧了他们辛苦建造好的东西、而把我给大卸八块才好，补给主任只怕也不会喜欢我拿一整个基地的燃料油去放火的。”<p>

回到裴斯基地，触目所及的所有东西都已经被烧得或是熏得一片乌黑了，这其中也包括了那四十四辆因为隐形装置不耐高热而损坏、因而露出了遭到熏得漆黑的车身的那些NTU战车和装甲运兵车，所有的车辆都死寂地静止着，有的车辆静止在基地中心，有的车辆则停在被撞倒的建筑物旁，很明显地是在大火与浓烟之中失去了方向感，慌忙疾驶之下撞到墙壁了。<p>

从战车驾驶员座位爬出来，佳娜第一个就要去检视那些NTU的装甲车辆。<p>

“上士，那些车辆都还没清理过，里面的……”我连忙想劝阻佳娜，毕竟那些车子里的死亡士兵尸体还没有清理出来。<p>

“怕啥？”没等我说完话，佳娜就朝我吐吐舌头、扮了个可爱的鬼脸。“那些被炸得断肢碎尸、鲜血四溅的场面我都见过不少了，还会怕这些没见血的吗？再说现在大白天的，要闹鬼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的啦！”<p>

我没办法，只好看着佳娜拉开了一辆装甲运兵车的登车门。<p>

车门刚拉开，见到车内情景的佳娜先是一愣，接着原本兴高采烈的红润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随即佳娜“碰”的一声猛力摔上车门，转过身来之后立刻弯下腰来大吐特吐。<p>

“你看吧，我警告过你了。”我轻拍着佳娜的背脊，希望能让佳娜舒服一点。<p>

那扇被佳娜摔上的登车门并没有关好，因为摔上时的反作用力而重行弹开的车门正在空气中无助地晃啊晃的；我朝车内瞥了一眼，里面早已死亡的NTU士兵们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的人头向前垂了下来，有的人则是头歪在旁边人的肩膀上。苍白的脸上没有恐惧的神情，显然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形下因为急速缺氧而休克死亡的。<p

历刚上尉指派步兵们将NTU车上的死尸清理出来；由于死尸没有流血的关系，清理作业进行的相当快速，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就完成了清理作业。<p>

不过，也由于我自己放的一把大火把基地里的物资都烧光了，我们也没有任何尸袋可以用来收贮这些尸体；将近三百具完好无缺的NTU士兵尸体就这样陈列在基地中央的广场上，各种不同的苍白表情无言地望着太阳逐渐升起的天空，似乎是在无奈于自己的命运──或是在控诉我这个主导一切的杀人凶手的残忍暴行？<p>

看着并排陈列着的三百具尸体，我竟然联想到了卖鱼摊子上并排陈列着一条条鲜鱼的感觉；那些鱼也是瞪着大大的眼睛，死气地注视着来往选购着的顾客；而顾客们则是对着这些鱼类的“尸体”评头论足，像是法医一般判断着“尸体”的新鲜度，然后再把这些“尸体”买下来放进菜篮子里，转往其它陈列着“尸体”的地方重复着研究“尸体”的动作……<p>

我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以后我大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吃素了吧？<p>

※※※<p>

不管工兵部队的那位少尉多不高兴，我还是坚持要工兵部队替双方阵亡的士兵们建造简易的坟墓。三百零一座由速干水泥浇灌在地上而成的长形方块状坟墓坐落在基地一角，坟墓上面则是刻了沉睡在里面的阵亡者姓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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