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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地一声,疼痛使得猪啸声撕裂了属于山林的静谧。
野猪右边的眼睛渗出血迹,没办法睁开,而此时,精疲力竭的祁玉笙再也没有了力气,从它身上摔了下来。
发了狂的野猪却没因为疼痛逃走,獠牙带着毁灭性的冲击,朝着祁玉笙拱去。
“哇~!”
这一刻的祁宁吓得凄厉地哭嚎出声。
一瞬间,愧疚感侵袭。
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所以老头子才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吗?
不!她不要!
怀着满心悲愤的祁宁并没有发现,此刻她眼中的黑雾已逐渐散尽。
婴儿的体力是有限的。
后来发生了什么,祁宁完全不知道。
因为在哭嚎中,她逐渐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睁开眼,敞亮的天光已经暗了下去,记忆逐渐回笼的她心下一紧,朝着四周看去。
熟悉的场景,是她睡了两天的祁玉笙的房间。
没看见祁玉笙两人的身影,却听见屋外传来李梅香低低啜泣的声音。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要是玉明有个好歹,那我也不活了!”
院子里,李梅香的眼睛哭得红肿,祁山也蹲在那一袋接一袋地抽着旱烟。
“别哭了,大夫不是在里面看着呢么?”
“死老头子,玉明不是你儿子吗?你怎么就那么巴不得他去死?”
祁玉明刚被人送回来的时候,李梅香是想要让人把儿子送到县城里的医院去看的,可祁山却没答应,只让人请了村里的郎中。
那郎中帮人看个跌打损伤发热感冒还行,可祁玉明腿上却撕裂了一条皮肉翻飞的口子。
任凭李梅香怎么哭闹都没让祁山松口。
“你这说的什么话!”
祁山一瞪眼,刚想反驳,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像是老了好几岁那般,佝偻着身子叹了口气,不再吭声。
东屋里,祁玉笙和祁玉明兄弟倆躺在一张床上。
那老郎中正忙着给祁玉明的伤口做缝合。
因为没有麻药,祁玉明在疼痛中悠悠转醒。
醒来看到一旁还昏睡着的祁玉笙,他紧张得一把抓住老郎中的胳膊:“大夫,我哥他没事吧!”
“你这小子!别乱动!”
正聚精会神的老郎中被他一扯,原本眼神就已经不太好的他又眯了眯眼,“你哥他没事,就是磕到了脑袋没这么快醒,你还是先担心自个儿吧!”
这么深的伤口,要是晚上起热退不下去,那这条腿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了。
可听大夫说完之后,原本就失血过多的祁玉明,脸色更白了。
“我哥他是读书人,撞到脑袋可了不得!大夫我求求你,先给我哥看看!”
在屋外徘徊的李梅香在听见儿子声音那一刻,就已经快步走了过去。
刚推开门的她听见祁玉明还在担心别人,顿时气都不打一处来,“你都快没命了,你还想着他?你把人当兄弟,人拿正眼看你了吗?”
听着亲妈数落着,祁玉明不说话,只梗着脖子看向郎中。
好在郎中动作也不慢,没过多久就处理好了祁玉明的伤口。
“老大没事,醒了好好修养几天,就老二这伤口可不能碰水,必须好好养着,要万一半夜起热,你们就赶紧送到县里医院去吧!”
李梅香的牢骚因为郎中的话而停了下来,她陪着笑脸把人送出了门。
知道哥哥没事,刚松了口气的祁玉明又忽然想起了祁宁,“阿宁呢?阿宁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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